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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鍵

你要行走的,是永遠的苦旅。你能看見的,是瞬間的捷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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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京都的城镇,比想象的还要平和呐。”
唐沢拓磨戴着斗笠立于三条大桥的中央。人来人往喧哗热闹的王城的桥上。并列排行的瓦片闪耀着光芒。腰上挂着二本差(武士佩戴的刀和腰刀),身着旅行装束的那个武士,是越前福井藩士。
有同伴同行。
名叫校仓忠臣,同为越前藩士。
粗略算的话,两人年龄相近,都在明年迎来25周岁。肩负着藩命赴京的二人,听闻国家混乱动荡京都一片荒芜,可能是因为抱了必死的心来的,结果看见十分安稳祥和的景象禁不住有些失望。
“虽听说这里是作恶多端的不逞浪士的巢穴,不过完全看不出啊。不是很和平吗?这个鸭川河畔也是,传闻里说被天诛后暴晒的尸首像盆栽一样地排列着。”
“传闻有点夸大其词了。一定是添油加醋了不少吧。”
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呐,校仓。我昨晚可是因为紧张,一夜没睡着啊。”
“你是什么事都小题大做。唐沢。”
望向朋友的校仓,虽然是同年,不过给人更沉着镇定的印象。
发髻整整齐齐地盘着,虽说是旅行装束,不过也没让人觉得破旧。藩校明道馆的同桌二人,从唐沢的角度来看,总觉得校仓要比自己年长几岁。
“不过,像我们这样的下级藩士,竟然也有踏上京都的土地的这一天。”
“什么呀。我们的前任藩主可是幕府的政事总裁——松平春狱公啊。我们越前福井藩说起来虽是小藩,不过也是掌握日本政权的重要的藩地。每个藩士如果有这样的自觉,春狱公不也就更受尊重了吗?
(嘛,也是啊)
校仓露出了困扰的表情。确实,春狱公是拥有洞察时代走向的少有的明君。藩政改革时窥见一斑的精明强干,也是为了日本现况着想的。即使是对幕府来说,也是少数能担任领导的人选吧。
而且越前藩虽然是小藩,有先见之明的人才倒是层出不穷。在安政大狱中被处刑的桥本左内等人就是首当其冲的。
但是要说藩本身的影响力的话……像长州和萨摩之类的大藩那样给社会造成巨大影响,越前藩还没到这个程度。
不过越前藩士,有着某种独特的矜持。尤其是前藩主春狱,创办藩校明道馆的出身,和念经一样喊着“打倒夷狄”的单纯简单的尊攘志士有所不同。
总的来说就是氛围不同。被誉为天才的桥本左内,最先对外国的胁迫做出反应,主张在开国的同时,瓦解幕府统一国家。从熊本来的横井小楠是出众的思想家,拥护 独立国家的论调。有这样的男人做政治顾问的越前藩的整个氛围环境,弥漫着先见性预见性。就连下级藩士也被这种思想浸染了,不想被当做和其它地方的尊攘志士 是一样的想法很强烈。
唐沢也是其中之一。认为踏上了京都的土地就是君临天下了,而且还以为自己具备了被全国认可的东西,瞬时就热血沸腾了。
但是校仓不是这样的。
热情度有差别。
生为男儿,不可能不热血沸腾,现在又正是处于天下动乱的现场,可是。
情绪没有预期的那么激亢。和在福井的时候没有改变。直到现在,仍有像是在远处观望般的心情。
校仓露出了自嘲的笑容。
(虽然想过,踏上现场的话,时代的热潮多少会浸染自己一些……但是能燃烧的东西,在我之中早就没有了不是吗)
羡慕能那么兴奋的唐沢。自己别说是激动了,头发反倒是冷却了下来,袖手旁观着风云巨变的时代的自己,归根结底,是枯老了吧。
(事已至此了)
“别露出一张比往常还要消沉的脸啊,校仓。振奋起来,振奋。我们是受春狱公之命,替代会津候担任京都守护职的。这样一来,我们越前藩士也成了守卫王城的武士了。终于登上了京都的舞台了。我唐沢,要以迅猛之势——”
“要怎么做呢。和会津藩不同,我藩的兵力实在是不足挂齿。”
“我已经亢奋起来了,别泼冷水啊,校仓。”
“首先要赴藩邸,递交我们保管着的信件。不管怎么说,我们是离开故乡来此跑腿的。放松一点,别太冒失了。”
校仓从容不迫地说。
“我们不是攘夷志士,只不过是来京都游览一下然后回去而已。”
“你也是第一次来京都吧,校仓。”
“啊啊,是第一次。”
“那么,果然要去看看京都艺妓!见识一下传闻中的京妓,大饱眼福后再回去吧!”
什么呀,校仓笑到。意识到唐沢兴奋的真正理由,真让人哭笑不得。
回答说是第一次来京都的校仓撒谎了。
实际上是不知来了多少次。
不过,那时候并不是以“校仓忠臣”之名。
站在桥上,眺望立于东山山峰的塔楼,校仓眼神恍惚。
(那个人现在,在做什么呢)
这个城镇的空气太让人怀念了,侵蚀起了已经枯萎的脏腑。
*
藩命是从故乡领受来的。虽说不是什么大东西,不过那几封信件是要送到京都的藩邸的。要办的事当天都办完了,校仓和相熟的藩士穿行在夜色中的先斗町。
“不过还真是吃惊呐。那些原本嚷着攘夷攘夷、神气活现的家伙,现在像是什么事都忘了一样,缩着身子偷偷摸摸地在路上跑来跑去。”
同藩校的藩士们们一边喝着酒,一边调侃着如今的京城。
“所以说嘛,尊皇攘夷什么的,说起来容易,实际上不过是绣花枕头,一派空谈。技术什么的又在全国处于滞后水平,他们自己也该知道的。”
“长州真是不中用,攘夷攘夷地,骚动也太大了点。我们的前辈,桥本左内殿如今在冥土,看到这副光景也会笑的吧。”
唐沢他们喝着便宜的酒,兴高采烈。
“可话说回来,借给海军操练所的五千两是怎么回事?我们藩没必要出那么多钱吧?”
“胜殿也是多少仗着自己和春狱公是密友,才厚着脸皮来的吧。”
校仓沉默地注视着有些微醉、絮絮叨叨说着话的伙伴。
“喂,你也别老闷着,说点什么吧,校仓。”
“边喝酒边讨论这些,我不太擅长。”
说话间,不断给自己斟酒。一直以来净是担任倾听者的校仓,要是能说上那么一句牢骚话的话也很可爱啊,唐沢对此颇为不满。
“真是个不配合的家伙。虽然我知道你的个性,不过既然来了京都,就稍微到处玩玩嘛。你就没什么感想吗。”
“感想。感想是吗?……是那种味道吧”
诶?唐沢他们瞪大了眼睛。校仓意外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,
“那味道过于浓稠了。”
一瞬间,同伴们都呆住了。不过下一秒又爆发出了笑声——
“鱼冻一样的味道的,是混杂是胭脂粉的春风吧。我懂了懂了,你想去那儿想去得不得了吧?好的,我们就去吧去吧。”
“什么啊。”
“想着京都艺妓的白皙脖子想到不行了吧。我了解的。你就是想去那红格子门窗的地方吧。”
“喂”
“是我们不周到。去吧,到艺妓那儿去吧。”
这样那样的喝酒会散席后,年轻的藩士们好像准备在花街里游荡一番。唐沢他们边在高濑川沿岸的柳树下穿行,边唱着歌,意气昂扬。
“哈——攘夷攘夷!”
连胡话都乱入了进来。春天的晚风吹得醉醺醺的人心情很舒畅。可是,校仓忠臣的表情却一直很险恶。
这空气……
狂热、杀气、怨念,不断环绕在周身。是活人生出的各种情念无休止地缠绕在一起,导致空气带上了阴郁的邪气。原来如此。
这真严酷。
(憎恨和怨念如泥土一般沉淀了下来。要净化它们的话,得花上几十年啊。)
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动乱现场的这种样子,校仓蹙起了眉。
这时,从路对面走来一支庞大的队伍。同伴中的一人见到他们穿着的羽织,“啊”地一声叫了出来。
“是新选组。”
这是近来京都传闻中的市区警护队的浪士组。校仓对此也有所耳闻,不过清一色的浅青色条纹的队服果真是很醒目。因为是京都守护职的部下,据说是搜寻勤王志士的“刽子手集团”。
多半是喝醉了酒吵吵闹闹的同伴们很古怪可疑。他们往这边走近了。
“打扰一下,请问你们的藩名和尊姓大名是?”
(这也很严酷)
校仓这么想着,皱起了眉。
走近的队员的背后,紧附着怨灵。因为不是凭依,所以还没有被操纵意识。不过看起来,那些像是对他们怀有仇恨的志士的灵。
被附着着这种东西的“京都治安维持部队”。到底是要斩杀哪一边的志士啊。
“啊?问我们吗?我们看上去是攘夷志士吗?”
一喝醉说话就变得口无遮拦的唐沢就会无理取闹胡搅蛮缠,酒品很差。
“给我看清楚了再说话!我们看上去像那种脑筋不好、搞什么攘夷攘夷的蠢货吗?!”
喂,校仓从一边堵住了他的嘴。
“真对不起,他喝醉了。我们是越前藩士,名字是——”
“你们新选组,貌似是会津藩.松平容保公雇用的吧!在这种时代花大钱雇下刽子手集团,看来是小金库里钱很多啊。那就别来借钱搞海军操练所啊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啊!”
新选组发怒了。唐沢口齿不清,说得更来劲儿了。
“喂,你等着瞧吧!这边可是幕府总裁职松平春狱公的家臣!春狱公可是现在比将军还将军的人物!”
校仓怒吼了声“笨蛋”。和市区警护新选组寻衅的话……!
“别乱来了,唐沢”
“放开我,校仓!有种的就尽管放马过来啊,刽子手浪士。跟你们这种人比起来还是攘夷志士更可爱点!”
即使是喝醉了也不能原谅。受到侮辱的新选组都已经把手放到刀口上了。这样下去不行。自己和同伴是因为公务才在这里的。
“喂,快道歉,唐沢!”
“吵什么啊。”
新选组队员的对面,传来了带着关东口音的男人的声音。队员们立马喊着“队长”,空出了一条道。路中间出现的是个眼神格外锐利,留着全发(头部留全部的的头发,不剃成半月形)的男人。眼角细长的眼睛让人觉得很有男子气概。只看一眼就能知道,这是个厉害的角色。队员对男人耳语了一番
“哦。这些是越前藩士的诸位吗。”
男人用非常有礼貌的态度问道。
“说起越前藩士的话,松平春狱公前不久刚代替了会津候松平容保大人担任了京都守护职。”
“唔”,唐沢语塞了。没错。松平容保大约在一个月前就任了军事总裁职,作为后任接任京都守护职的正是春狱公。虽然是喝醉了,不过忘记了主君职位的唐沢还是觉得尴尬得不得了。
“如果同是守护京都的立场的话,越前藩士的各位和我们也就是同伴了。不过京都晚上虽有我们新选组保护着,近来不逞浪士也逐渐在减少,可仍然还是有凶恶的浪士走动着。我们身负公务,要严格戒备,失礼之处请务必宽恕。”
虽然言语恭敬、头也低了下去,不过眼睛却是始终瞪视着这边。校仓的背后传来一声小声的“啊”,是在京都活动的藩士发出的,他喊出了“副长土方”的名字。
“即使是醉了也别太大意了。告辞。”
语毕,土方岁三便去整顿现场,给队员们下了些什么指示。话音刚落队员们就慌忙往市区里散去。似乎是正在追踪谁。校仓喊住了刚准备离开的土方。
“在神社和寺院供奉着吗?”
土方表情古怪地回过了身。
“最好是神官也款待一下,再事先求神消除点灾难。如果队里被恶质的东西附上的话,之后就会变得很麻烦。”
“……连怨灵也看得到呐。”
土方微笑了起来。
“非常感谢你的忠告。不过,比那东西更恐怖的人物正在这京都横行跋扈着呦。”
边说着“失礼了”,土方也离开了。看来是被挖苦了。余下的藩士们呆呆地注视着这边。
“真是不知恐惧为何物啊。对那个新选组的鬼副长说了这种令人嫌恶的话。要被杀了的哦。”
“那是新选组的副长?”
如此年轻真让人吃惊。鬼副长眉目清秀得简直就像个演员。
“喂,发生什么骚乱了?”
新选组似乎是在逮捕犯人,到处能听见警笛的声音。
“传闻说,最近好像有个很棘手的刽子手出没。”
“刽子手?长州的?”
“不是,貌似是在不断斩杀着长州那边的人。”
活动于京都的藩士压低嗓音告知校仓。
“好像是叫‘刽子手カゲトラ’。可能是佐幕派的刽子手。”
校仓屏住了呼吸。
“……刽子手……カゲトラ……”
“虽然和我们公武合体派毫无关联,不过可别一不留神被错当成勤王派给杀了呦,最好还是老实点为妙啊。”
说完他便和同伴们赶紧离开了。然而校仓却伫立着一动不动,没能马上跟上去。
佐幕派的刽子手……カゲトラ。
*
校仓忠臣完成藩命后,并没有打算马上回国。看他继续留在京都,每晚都离开藩邸往什么地方跑去的样子,唐沢他们都起哄道“那个朽木被京都的坏女人骗上勾了”。
不过校仓的目的地可不是红格子门窗的地方。他在昏暗的小巷里徘徊,直到天明仍一个劲儿地走来走去。看上去既像是毫无目的的样子,又好像是在打探着什么。
那样的校仓终于停下脚步时,已是自晃荡以来的第五天了。
很像是攘夷志士的人快要给斩杀了,向校仓发出了求助。
“刽子手!刽子手カゲトラ出来了!”
“在哪儿?前面吗?”
校仓忠臣跑了出去。刽子手カゲトラ在附近……!
虽然不是新选组,但校仓自有寻找那个刽子手的理由。留心着周围的夜色,校仓跑了起来。心脏怦怦直跳。
(真的是……那个人吗)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7月7日更新分割线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和カゲトラ遇上的地方,是校仓从松原街跑向惠比须神社前附近。拿着沾了血的刀留着前发的刽子手,伫立在刚杀死的尸体前边。
“你是……刽子手カゲトラ吗?”
校仓屏住呼吸询问道,声音有些不平稳,喉咙里感觉干得冒烟。
刽子手回头往这边看来,略微侧过身来,从长得遮盖住了眼睛的刘海中,向校仓投来了阴暗的目光。
“知道……我是谁吗?”
校仓忠臣自报姓名。
“我是直江信纲。”
然而,カゲトラ什么也没说,只是满眼杀意的凝视着。
“刚才的那个大目付(日本江户幕府的官职),你是接受了大久保宽殿的密命而来杀他的吗?你是要杀光所有的勤王志士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为此而来京都的吗?”
下一个瞬间,カゲトラ以异常迅猛的速度向直江袭来。直江闪身躲过,险些被砍到。他没有拔刀。カゲトラ的剑术非常厉害。好不容易躲开了三段突刺,直江发动了念。念的话,就连那个カゲトラ也无法防备。
カゲトラ的刀飞了出去,摔在了地上,趁此时直江从上方压制住了他。
(这是景虎大人吗?)
体形说是少年的话也不为过。全力按住的话,他也就不能抵抗了吧。直江在夜色中仔细凝视着那张背过去的脸。
(这是景虎大人此世的样子)
“嗵”地一下,胸口周围受到了猛烈的冲击,直江向后翻了个跟头。连指头都没触碰到,直江却被弹飞了。是使用了念吗?这个年轻人,果然是景虎吗?
“等等!”
直江追着逃跑的年轻人。
“为什么要逃?请等等,景虎大……唔!”
地面上喷发出如蒸汽一般灵的邪气。像是要庇护カゲトラ似的出现的是三体怨灵。
它们向直江发动攻击。
“BAI!”
直江立刻结起了手印。
“noumakusamanndahodanannbaishiramanndayasowaka!——南无刀八毘沙门天!”
被外缚了的怨灵们都是男人。有像是志士的人,也有做公卿打扮的人。看上去,他们都是最近才成为怨灵的。力量很强。
“恶鬼征伐!赐予我力量!——调伏!”
仿佛燃放了灼眼的焰火一样,闪光炸裂开来,把道路映照的如盛夏的白天一样。卷入其中的怨灵一点儿痕迹也不留的被送往了那个世界,重要的カゲトラ的身姿似乎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直江有些呼吸困难。
(那个是景虎大人吗?)
*
失去景虎的消息是在三年前。
直江刚开始越前藩士校仓忠臣的人生时,见过面。忠臣才六岁左右。壮年景虎只来见了他一次。
——可能再也不会换生了。
仍记得他疲倦的侧脸,呢喃着的样子。那时候的景虎似乎只是一个劲儿地想在无换生的死中寻求安乐。挽留着景虎的直江还是个太过幼小的孩子。景虎意外地眯起了眼睛微笑起来,蹲下身,抚摸着年幼的直江的头。
——既然换生了,就要好好活下去,活到最后,知道吗。
记得他离开沐浴在晚霞下的城下的瘦弱背影,看上就好像是要融入夕阳中消失了一样。
啊啊,这可能真的是终点了……
追上去伸出双手,用力紧紧地拉住他。但是,即使掷出全部的思念,也只不过是让景虎更加疲惫。说出“活下去吧”这样的话的瞬间,他的精神会彻底崩溃、彻底粉碎的吧。他是暮年的野兽。瘦骨嶙峋的背脊,拒绝的不仅是自己,而是包括死者在内的所有人。
明白如果伸手去触碰的话,一切就会崩溃。直江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住那样岌岌可危的存在。
无计可施,只能任他离开。

因此,收到来自被认为是景虎的人送来的信件时,直江大吃一惊。这是3年前的事了。而且令人意外的是,景虎投靠在幕府大臣的靡下。得知大臣的名字时再次惊愕。大久保忠宽。他是幕府内阁的一员,时任大月付,是重臣中的重臣。
信中能确认的是,景虎在其手下接受密令为其行动。虽然具体内容不知道,但能察觉到的是,景虎是在做什么与时局相关的特别的工作。
——在春狱公底下做事的话,总有一天能见上面吧。
但是直江从未说过“要见面”,景虎也没有前来会面。就算想见的话,景虎的居所也不知在何处。
不,其实是害怕见面。
不期待换生却又再一次换生的景虎的内心,如今即使是荒芜一片也不是不可思议的。不知道景虎会做些什么来报复直江他们,对于那种状况的景虎,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做,直江始终心怀愧疚。
(比谁都更想从“生”这件事中解放出来的人,一直是他)
不过景虎也是明白的。从直江的口中绝不会听到让他解放的话,不知何时起,景虎已对直江不抱希望了。直江也感知到了这一点。
(很早前就知道了,自己有多无力)
并不是无法对景虎的痛苦伸出手。最初相遇的时候,多多少少有些能引起共鸣的话语,却不知何时起只剩下空虚的回响。
什么都没有做。
只是束缚着他活下去。
不断积压的徒劳感,终于再也治愈不了了。
(刽子手カゲトラ。这可真讽刺啊)
怨灵除尽了的话,自己也就能得到解放,可景虎却在自己制造出怨灵?
(为什么)
是因为长年的徒劳感在他的心灵深处凿出了洞吗?为了佐幕派,连禁忌也打破了。断绝活人的性命,新的生命从根处铲除,这样的事情也是做得到的。
说得极端点就是,如果抹杀了全部的人类的话,那么怨灵的数量就肯定会减少了。调伏限定数量的怨灵的话是行得通的。这是最终的结局。怨灵尽灭。人类尽灭。
直江震动了一下。
(那个人即使有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奇怪的。)
倒不如说,这一天终于到来了。
(不阻止他的话)
直江感到焦躁。而另一方面,
(除了这种做法以外,那个人不就没有真正的结束的道路了吗?)
直江久久地伫立着。
景虎的刽子手,为了改变眼前的现实而打破禁忌——但又不仅仅是这些。这难道不是真正的夜叉的觉醒吗?不是对没打算去救他的同伴们的报复吗?
不是这样的,直江摇头。没打算救和没能救不是一回事。
没能救,是因为自己想紧紧地牵绊住那个灵魂。
*
再会,是在大阪港。
人们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的港口,那个身影一眼就能认出。清点着装载货物的身着西服的日本人。非常显眼。
干净利落的短发,像外国商人一样,修长的身体上穿着合体的西装。
嵯峨野善兵卫。这是今生的名字。但是,茑没有喊那个名字。
“安田长秀。”
短发青年回过头来。是对名字有反应。
“是我呦。”
“晴家吗。”
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是艺妓打扮的晴家,长秀一点儿也不吃惊。
“还活着呀。”
“这是我这边的台词吧。”
“哼。你还真适合女人的样子啊。”
“这话该送给你,你那是什么打扮。完全一身异国的打扮也敢到伏见来。打算挑衅攘夷志士吗?”
“才不是。据说这里也有勤王的大姐呐。我可没什么别的意图。不过这边可是按穿着分人的等级哦。”
“说什么蠢话。”
“别不讲理呀。该不会是我太有男人味太晃眼了吧。”
扬起下巴俯视人的癖好,即使宿体换了也不会改变。长秀以一直没变过的不逊的口吻说道,
“嘛,过来吧。不让我听一曲三味线吗。”
港口的边上就是长秀逗留的旅店。因为是御用商人(日本江户时代,参与幕府或各藩销售和筹措金融、租粮、商品的特权商人)的旅店,所以能很清楚地纵览港口。港口上停泊着几艘商船。靠在二楼的窗口,长秀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,任风拂面。
“因为那个长崎商人的女儿迷恋我呦。所以会听见些只言片语的英语,不知不觉就记住了,因此就开始做翻译了。”
“果然和女人搅在一起。”
晴家稍微感到有点吃惊。这个男人做翻译什么的,真是太奇怪了。一个说不通就催眠暗示别人,这种胆量在他身上是显而易见的,正因为此,晴家才感到惊愕。
“英国人太厉害了,晴家。我这双眼睛亲眼见过了英国的军舰。攘夷什么的别干啦。对于那种拥有几百艘军舰的家伙,日本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对手。”
“……。就是你这样的家伙从才使日本灭亡了。”
“你错了。几百年的锁国自封,人都自以为是不思进取不正视现实。这些人才是毁灭国家的人。最快的捷径就是开国。和英国人做生意买卖。”
晴家气得发抖。要不是同为夜叉众,早就用这把三味线一口气将他天诛了。
“你放心吧。我可没心情和你讨论国事。我来是为了别的事。”
“别的事?什么事?”
“景虎的事。”
长秀吃惊地瞪大眼睛。
长秀自己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到过景虎了。不知是不是怀念起好久没听见过的名字,长秀露出了愉悦的表情。
“诶……大将还活着啊。”
“我也是以为这次他可能不会换生了。”
“意外的是个拘泥于活着的家伙嘛。”
“那个景虎成了刽子手。”
长秀向玻璃酒杯伸过去的手倏地停了下来。
“每晚都狩猎京都残留着的勤王志士。从色部那里听说他是接受了佐幕派的密令,这传闻看来是真的。”
“刽子手……那个大将?”
“我也不想相信。”
但是,看见了那双眼睛后晴家确信了。
“真的是那个景虎吗。”
“他能使用念。错不了了。”
晴家用手背推开了眼前的菜肴,向长秀的膝盖伸去。
“想阻止景虎吗?借给我你的力量吧,长秀。”
“我?什么呀。”
“你的话,能和景虎战得不分上下。不过事实上,我是想找到直江。”
晴家垂下了视线。如果是直江的话就一定能说服景虎,晴家这么认为着。但是晴家不知道直江在哪里。
“没有办法了,就拜托你了。两个人绝对能阻止他的。”
“那家伙是冲着长州来的吗?”
被一眼识破,晴家大吃一惊。
“想除掉斩杀勤王志士的佐幕派的人吗?真抱歉,那样的话我帮不了你。我既不是勤王派也不是佐幕派。”
“……这也是一部分原因。我不能说一点这个意图也没有。但是,并不仅仅是这样的。”
晴家抬起了眼睛。
“不能让那个景虎做些斩杀人什么的事情。不管有什么理由,从自己的手里生出怨灵,那不就是在自我折磨吗。景虎这样是错的。我们不阻止他可不行!”
长秀露出了认真的表情,目不转睛地注视回这边片刻。晴家没有移开目光。目光中注入了战胜负疚心的力量。
最终是接受了吗?长秀唰地站了起来。
“哼……景虎在做什么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,不过这笨蛋的自暴自弃只会对周围造成麻烦。”
我走了呦,长秀说道。
“我想在那家伙死之前和他决战一次。好好干一仗。用我的手打倒那个景虎。”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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